41.好友重逢
【资料图】
转眼又是三个月,阮绫已经住在驸马府半年之久。自从柳行频与公主决裂之后,有一个月时间也没有碰阮绫,两人一直是分房而睡,这让阮绫很是奇怪,后来从丫鬟口中得知,方知自己是小产了,一时她呆住了,同时也长舒一口气,也许她内心深处是不希望怀有柳行频的孩子。
小喜见公主终日郁郁寡欢,时常以泪洗面,非常心疼,也恨透了阮绫,她不明白公主倾国倾城,温柔贤惠,样貌绝不输于阮绫,为何柳行频就是不喜欢公主,非要去喜欢那个像刺猬一样的阮绫,宁可和阮绫分房一个月也不来找公主。日复一日,她杀心已起,于是收买几个刺客。
这天阮绫和翠红上街闲逛散心,突然出现几个蒙面人向二女杀来,翠红忙抽刀迎战,可她双拳难敌四手,被一人踢翻在地,昏了过去。
这些人并没有想要她的命,而是招招致命的杀向阮绫。
阮绫左躲右闪,想挥拳还击又用不上力,而浑身骨骼像针刺一样痛,只有被动挨打的份,胳膊上也挂了彩,不肖片刻她就会命丧黄泉。
在她命悬一线之际,一白衣男子飞身而出,用纸扇挡住了劈向阮绫面门的钢刀,一脚将来人踢飞。这白衣男子非别人,正是时刻牵挂阮绫的古遗风,他是一直守护在阮绫身边,从未走远。
正当他与杀手酣斗之际,斜刺里又飞身过一人,挥剑刺向众杀手,得空还向古遗风打了招呼:“三师兄,好久不见。”
古遗风见来人是赵贤,回应一句:“太子殿下。”
有了赵贤助阵,事半功倍。不肖一刻钟,这几个杀手纷纷被古遗风和赵贤打倒,狼狈逃窜。
古遗风见阮绫受伤,很是心疼,掏出手帕,简单的为她包扎了一下,抱起她就走,赵贤跟随。
他们来到一家客店。古遗风让赵贤厅内等候,自己安顿好阮绫再来陪他。
于是古遗风给阮绫开了一间客房,请来大夫为她包扎敷药。忙活过后,送走大夫,他将阮绫搂在怀中,温存片刻,方扶阮绫躺下,盖好被子,他非常不愿离开阮绫,可也没办法,厅堂里还有赵贤在等着他,他也不好让人久等。于是暂别阮绫来找赵贤叙话。
阮绫此次见到古遗风,真是又惊又喜,仿佛绝望中见到一抹朝阳,透着温暖与明媚。她从未忘记古遗风,只是在柳行频面前不敢流露出来,生怕激怒柳行频,对古遗风不利,内心也是苦受煎熬。
古遗风和赵贤很久不见,两人点了一桌菜,推杯换盏。闲聊间,古遗风得知赵贤与柳静柔并未同房,结婚半年还是有名无实的夫妻,
后来赵贤又娶了一位侧妃,叫李瑶儿,现已怀有四个月的身孕。
古遗风听罢,轻叹一声,又有些同情静柔。但别人的家事,自已也不好过问。
赵贤也问起古遗风近况,古遗风简单的说了他和柳行频阮绫之间的事。
赵贤听罢,惊叹不已,但他也同样不好过问他人家事。只答应帮着古遗风劝劝柳行频,试着让他放手。古遗风苦笑摇头,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赵贤方起身与之告辞回府。
42.意乱情迷
赵贤走后,古遗风非常迫切的快步走向楼上客房,刚打开客房门,发现阮绫正坐在床边含笑看着他,又起身走向古遗风,伸双臂搂住古遗风的脖颈道:“相公,怎么才回来呀,让为妻等得好苦。”
“我在陪太子吃酒,怎好意思先离席,我也想时刻陪着绫儿。绫儿,慢一点,你的胳膊还有伤呢?”
“一点小伤,不要紧。这太子真不识趣。”说着她亲了一下古遗风脸颊。拉着古遗风的手走向床边,两人坐到一起,阮绫依偎在古遗风怀中,脸上透着幸福的笑容:“绫儿想就这样永远陪着相公,直到天荒地老。相公,你会不会介意我跟过柳行频?”
“绫儿为何讲这话,我当然不会介意,你是被迫的,只要你的心没变,我就很知足了。”
“绫儿对相公的心永远不变。”阮绫紧紧的搂着古遗风的腰。
“绫儿,你饿吗?我去叫小二拿些饭菜上来。”
阮绫摇摇头:“我不饿,我只想和相公在一起,永远不分开。时候不早了,相公,我们早些休息吧。”
“好,我去把门插上。”古遗风拿开她的手,起身向房门走去。
他走了几步,没去插门,而是停住脚步,也没回身,只是轻叹一声:“伍轻烟,戏演够了,把你的人皮面具摘了吧。”
伍轻烟本来是娇羞含笑,听到古遗风这话,马上失去了笑容:“相公,你在说什么,我明明是你的绫儿啊,你怎么会提到伍轻烟这个名字?”
古遗风转过身道:“我不想和你废话,我只想知道你假冒绫儿接近我,意欲何为?你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吧,深夜潜入男子房间,实在是于礼不合。”
伍轻烟听罢,悻悻的摘下人皮面具道:“你是如何识破我的?”
“绫儿对我从来没这么主动热情过,她的身上也没你这般浓烈的香气,上次的城隍庙,也是这种香气,差点要了我的命。”
伍轻烟听罢,淡淡苦笑:“是这样,我以为我天衣无缝,原来是漏洞百出。”
“绫儿现在在哪?请伍小姐告知。”
“看来那个女人对你也很冷淡,为何你还念念不忘?”
“这是我的事。”
“我知道阮绫在哪,但我不会告诉你,你有本事就自己找到她。”
“你,”古遗风有些气恼:“夜已深,你我男女有别,请伍小姐就此离开。”
这时的伍轻烟已眼泛泪光:“古遗风,你真的很绝情。你知道吗,我爹把我献给了太子,过几天八月十五,我就要进太子府做侧妃了,我不想嫁给太子,我只想和你在一起,你带我走吧,我帮你救出阮绫,我不介意两女侍一夫。”
古遗风听罢,暗道:“原来她也是要当赵贤侧妃的人,那静柔师妹又多一个对手了。”于是道:“太子府也是小姐不错的归宿,以小姐的姿色和手段,不愁得不到宠爱。至于我,我说过弱水三千,只取一瓢,今生除了绫儿,我不会再另娶她人,即然小姐不愿离开,我离开,我还要去寻找绫儿。”说罢古遗风快步的开门离开这个房间。听身后伍轻烟痛苦的哭叫声:“古遗风,你这不可一世的人,为何你要对我如此绝情?我恨你,我恨你。”
43.兄妹相见
阮绫失踪后,柳行频大发雷霆之怒,将翠红棍打一顿,罚跪院中,阮绫不回来,她不许起来。这摆明了不让她活着,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,也只有其妹翠兰寸步不离的陪在身边。
经过一宿的派人四处打听,方有些眉目,有人说带走阮绫的是古遗风,可是现在古遗风也在四处寻找阮绫。一些迹象表明带走阮绫的是太子赵贤。
柳行频听罢一怔,暗道:“赵贤,他跟绫儿有什么关系?他为什么要带走绫儿?不管是真是假,我一定要进太子府一探究竟。”于是柳行频略作收拾,向太子府方向走去。
太子府门前有家丁把守,拦住柳行频问长问短,柳行频极不耐烦,冷冷道:“我找赵贤,我是他师兄。”家丁听罢,不敢怠慢,忙道:“太子有事外出,不在府中。”
“那我见太子妃。”
“太子妃?”家丁有些为难,又有些疑惑的看着他。
“看什么看,我是太子妃的兄长,见自家妹妹有什么奇怪?你们几个奴才,一看就是新来的,连我都不认识,早晚我让赵贤把你们换掉。”
家丁唯唯诺诺,忙引着柳行频进太子府,向后院走去。
诺大的太子府,前院有上千人,他们有的琴棋书画,有的舞枪弄棒。当然府内来人,也有人在打量柳行频。
柳行频边走边打量这些人,暗道:“半年来,太子府的变化可不小,赵贤这小子养这么多门客干什么?传闻他与六王七王不合,看来他养这些人是对付那两个政敌的。”
走了一段路,到了后院,带路家丁转告后院丫鬟柳行频来意,丫鬟引着柳行频来到柳静柔住所。
静柔听报柳行频来见,有些意外,有些紧张,不知为什么每次见柳行频她都会莫名的紧张。忙笑脸相迎道:“哥,好久不见,此番前来可有事?”
柳行频看了一眼珠光宝器的静柔,又环顾了一下四周道:“行啊静柔,今非昔比了,要见你还要被再三盘问,查明身份,可真不易啊!”
“下人们有眼无珠,哥哥莫怪,哥哥里边请,妹妹给你斟茶。”
“不敢当。”嘴上这么说,柳行频还是快步的走进太子妃住所,个个房间角落到处找寻。
静柔随其后,不明所以,问道:“哥,你在找什么?”
柳行频找了一圈,什么也没找到,又走到庭院中四下查找,结果一无所获,只得驻足道:“赵贤去哪了?”
静柔摇头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那你见到阮绫没有?我怀疑她被赵贤带来了这里?”
“阮绫?以前的百灵?”
“是她。”
静柔听罢苦笑一声:“原来你刚才一直在找阮绫,我就说嘛,无事不登三宝殿,没事你也想不起我这个妹妹。”
柳行频听罢皱眉道:“你说什么?”
“不是吗?平白无故,你怎么会来看我。阮绫,没记错的话,她是你的未婚妻吧,你当初为了娶公主嫂子,灭了她一家,现在又沉迷她的美色而辜负了公主嫂子,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。如果你当时就娶她为妻,现在是不是和和美美的过着好日子,三师兄,说不定我还有机会嫁给三师兄,总比现在在这里受煎熬要好。”静柔的声音有些激动。
柳行频听罢冷笑道:“怎么?当上太子妃学会教训人了是吧?翅膀硬了是吧?谁给你的胆量,敢跟我这么讲话。”一记巴掌打了过去,打在静柔那吹弹则破的脸上,娇弱的静柔怎禁得起这一巴掌,站立不稳,跌倒在地,眼前金星乱闪。
44.一颗药丸
静柔被打这一幕正被一女子见到,她是太子的侧妃李瑶儿,此女年方十七,是一家酒馆老板的女儿,清丽脱俗,活泼开朗。太子还是仇贤的时候经常光顾这家酒馆,也替这家酒馆摆平了不少麻烦,有尚书府的人撑腰,酒馆的生意越做越好,一来二去太子与这瑶儿也产生了感情,只待再过一两年,禀明师父,三媒六聘迎娶她过门,可世事皆有变数,仇贤成了太子,娶静柔为妃,可他还是时刻不忘瑶儿,成婚一月后马上又娶了瑶儿,两人夫妻情深,你侬我侬,很快瑶儿就有了身孕。瑶儿对静柔也非常尊重,她认为两人即然嫁给了同一人也是缘份,是一家人。平日也是隔三差五的来静柔院中与之聊天解闷,两人相处的倒也十分投契,静柔也对这豪无心机,开朗爱笑的女孩颇有好感。
今日闲来无事,瑶儿由一个小丫鬟掺扶来找静柔闲聊。刚进院中便发现一男子对静柔动手,不由得又惊又怒喝道:“大胆狂徒,敢对太子妃无礼,来人,将他拿下。”
院外跃进几个武师与柳行频动手,被柳行频三招两式,打倒在地,他又怒冲冲的向瑶儿走近。
瑶儿见状,吓得不轻,忙向后退了几步,惊恐的看着柳行频。
静柔见状忙拉住柳行频道:“哥哥息怒,他是太子的侧妃瑶儿,没见过哥哥,因此说话重了些。”她挥退了刚从地上爬起的武师。又对瑶儿道:“瑶儿,他是我哥哥,我们闲话家长,有点小矛盾,没事的,你先回去吧。”
瑶儿听罢松了口气,暗道:“她哥怎么这么凶。”于是道:“是这样,那我改日再来,姐姐你没事吧?”
静柔含笑摇头。
瑶儿转身离去。
“想不到仇贤这小子还有侧妃,看样子她是怀孕了。”柳行频说着又看了看静柔扁平的肚子。
静柔羞涩的低下了头。
“那个女人的相貌远远不及你,可她却有了身孕,你身为太子妃怎么能让别人生下长子,你怎么这么没用。”
“哥,你……”静柔欲言又止,眼中有泪。
柳行频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,道:“静柔,吃了它。”
“这,”静柔有些迟疑。
“别支支吾吾的,让你吃你就吃。”
静柔犹豫的伸手拿过药丸,放到嘴里,咽了下去。道:“哥,你给我吃的什么药?”
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
“我相信我的哥哥不会害我的。”
柳行频露出淡淡冷笑:“我当然不会害你。”看到楚楚可怜的静柔,此刻他竟心生一丝怜惜,伸手抚了抚静柔那有些红肿的脸颊道:“是我一时冲动,打疼你了吧?”
静柔含笑摇头:“没有。”
面对柳行频突如其来的关心,她有些受宠若惊,来自亲人的关爱,她已经好多年没有体会过了。没有人知道她在太子府里过的什么日子,表面上看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。可是最近,由于瑶儿怀孕无法侍寝,太子又把目光转向了她,每一次她都誓死拒绝,太子才不得不收手,可现在太子渐渐失去了耐性,在爆发的边缘,自己也濒临崩溃,不知道自己的清白还能守几天,身为太子妃,侍寝是份内的事,她自己也不明白到底在坚持什么。此刻所有委屈都一股脑的倾泄而出,扑到柳行频的怀里叫了声:“哥”放声痛哭起来。
柳行频没有躲开她,任由她哭了一会,然后拿开她的手道:“好了,静柔,别哭了,我还有事,改日我再来看你。”
柳行频又对她笑了笑,转身离去。
静柔看呆了,自言自语道:“哥哥他对我笑了,他的笑真的是世上最好看的笑容。他说他还会来看我,不,他不会再来了。”
45.天下大势
傍晚,古遗风造访太子府,赵贤知道他会来似的,让门丁直接将古遗风带进见他。
迎客厅中,赵贤备下一桌酒菜,请古遗风坐下同饮。
他满面含笑:“三师兄,我知道你会找到这。”
“我不明白,你为什么要带走绫儿,你的目的是什么?”
“小弟也实属无奈,请师兄见谅。”
“客气的话,我不想听。”
“那好,小弟开门见山。师兄可曾听闻最近京城的少女失踪案。”
“有所耳闻,我也暗中查访,她们被人带到城东树林,就离奇断了行踪,不知去向。”
“是六王爷赵清和七王爷赵海所为,城东他们有一个地下工厂,里边藏着很多美女,还有兵器库,很多武林高手在那里,侍机而动。”
古遗风听罢大惊,关于六王七王的恶名,他也有所耳闻,欺男霸女,横征暴敛,杀人越货,一手遮天。最近尤为厉害,百姓深受其扰,苦不堪言,自己想管,奈何势单力弱,想不到他二人还有造反之心。
只听赵贤接着道:“父皇的身体日益衰弱,我是他们最大的政敌,也几次险遭他们的暗杀。本来我不是贪恋富贵之人,可是我也不能眼看着父皇的江山落到此等恶贼手上,那样天下百姓岂不永远处于水深火热之中,生灵涂炭。因此,为了天下黎民,我请求师兄留下来辅助我,助我一臂之力,师兄的文韬武略可是世间罕见,男儿大丈夫,要有一番大作为,他日封侯拜相,封妻荫子,光宗耀祖,留传后事,也是美事一桩啊。”
古遗风看了看赵贤,暗道:“的确,赵贤当皇帝会造福万民,而六王赵清做皇帝,百姓只会处于水深火热之中。”于是道:“师弟的确成长了很多,不再是那个爱玩爱闹的大孩子了,你招揽了上千门客,有的文采风流,有的武艺高强,也有文武双全的,不差我这一个人。”
“师兄有所不知,他们都是我花重金招揽的,今天他们能为了钱为我卖命,他日也可以为了钱为别人卖命。师兄就不一样了,我们从小一起长大,情同手足,怎可与他人同日而语。”
古遗风听罢淡淡冷笑道:“说得好听,抓走绫儿,用她要挟我为你卖命的人是你吧?”
赵贤听罢,忙抱拳道:“师兄见谅,恕小弟莽撞,这也是无奈之举,师兄不同意的话,可以马上带阮绫姑娘离开。”言罢,他吩咐人将阮绫带来相见。
不大工夫,阮绫被带了进来。古遗风见状忙起身走上前,拉住阮绫的手,开心道:“绫儿,你还好吗?”
阮绫也淡淡一笑:“相公,我挺好的,太子府的人一直以上宾之礼待我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古遗风又回身向赵贤道:“在下愿意为太子效劳,为了天下百姓能有口温饱,不再受苦。”
赵贤一听也马上站起,开心道:“是真的,师兄你愿意帮我?”
古遗风点点头。
46.情为何物
说着仇贤就要领二人去他们的住处,是位于后院和前院交界处的一座小楼,名曰“遗风阁”这是很早以前太子府就存在的小楼,古遗风住在这里再合适不过。
三人刚走出迎客厅,面前陡然从高处飞身跃下一人,拦住三人去路,冷冷的看着三人:“你们这还挺热闹的。”此人正是柳行频。
赵贤一怔,已知其来意,含笑抱拳道:“原来是大师兄大驾光临,小弟有失远迎,来,里边请。”
“里边就不必了,我只找绫儿。”说着柳行频走近阮绫。
古遗风将阮绫拉到自己身后,怒视柳行频道:“大师兄,你太过分了,绫儿是我的妻子,你一而再,再而三的纠缠不放,真真是欺人太甚,当真以为我怕了你。”
“我想你还有所不知,绫儿现在也叫我相公,她亲口说的,已经把你忘了。”
古遗风听罢,有些惊讶,看向身后的阮绫。
阮绫不置可否的摇摇头道:“我没有。”
“你,”柳行频没想到阮绫会出尔反尔,上前去抓住她手腕道:“跟我走。”
古遗风挥扇阻拦,瞬间两人已快如闪电般的过了几招。
赵贤见状,忙挥掌上前,分开二人道:“两位师兄住手,同门相残,岂不被他人耻笑,有话不能好好说吗?解铃还须系铃人。”他看向阮绫道:“阮绫姑娘你的意见如何?是去?是留?”
阮绫看了看二人道:“我要留在我相公古遗风身边。”
“绫儿。”古遗风听罢很是惊喜。
柳行频一怔,半年的相处,他已相信阮绫喜欢上了他,此刻他方知一切都是假象:“绫儿,你此言当真。”
阮绫点点头。
赵贤道:“大师兄,你听到了吧?这是阮绫姑娘自己的选择,请大师兄莫做纠缠。”
“岂有此理,你个小毛孩子竟敢威胁我。当真是当上太子的人,风光无限啊。”
赵贤看着阴阳怪气的柳行频也冷冷道:“大师兄抬举了,小弟愧不敢当。”
“看来你们是兵合一处,将打一家了是吧?”
“没错,三师兄现在是我太子府里的人,大师兄与他为难的话,我不会袖手旁观,动起真格的,我太子府也未必怕你驸马府。”
柳行频见他二人同仇敌忾,旁边还有几个武师虎视耽耽,自己也讨不到便宜。于是淡淡冷笑:“算你们狠。绫儿,我只和你说几句话,说完我就走。”
阮绫听罢,走上前两步,看着他。
柳行频也深情的看着她,从怀中掏出那两张银票,一百零五万两,交到阮绫手里:“绫儿,属于你的东西永远是属于你的。”
阮绫见是自己梦寐以求的银票,顿时开心不已道:“多谢驸马大人。”
古遗风见状,心中百般滋味,暗道:“绫儿一点也没变,只有金钱才能让她开心,我根本没有金钱重要。”
柳行频靠近阮绫,在她耳边低语:“绫儿,你笑起来可真美,记住,驸马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,你随时可以回来。我有预感,你还会来找我,你是属于驸马府的。”言罢柳行频会心的一笑,转身而去,一身轻功,飞檐走壁,转眼消失于夜色中。
47.神女襄王
白天柳静柔吃了柳行频给的药丸,到了晚上就变得燥热难当,欲火焚身,她极力克制,用冷水浇头,还是难以抑制心中欲火,她摸着火热的脸颊,心道:“我这是怎么了?为什么我会突然这么想三师兄,三师兄,你为什么不接受我。”她又拼命摇了摇头道:“不,我不该有如此淫邪的想法。”她又想到了赵贤,暗道:“赵贤,他才是我的夫君,其实他长得挺好看的,眉眼间还有些前太子赵寻的影子。不,”柳静柔又拼命的摇摇头暗道:“我究竟是怎么了?为什么突然之间我这么想男人?”她拼命让自己变得冷静,拼命回想着这是怎么一回事,以前从没有过的情况,她的脑中浮现出了柳行频的影子,想起了那颗药丸,心头猛的一震:“不,哥,你给我吃了什么,是春药吗?”此时她才知道了她哥给她吃的是什么药了,暗怪道:“哥,你怎么能这么对我,我可是你的妹妹啊。”不知不觉落下几滴泪。由于药力过猛,她再难坚持,浑身血管几乎要炸开一般,终于咬咬牙让丫鬟去请赵贤过来。
赵贤闻报真是又惊又喜,当他来到时,见静柔已躺在床上,脸红燥热,口中呓语,此时的静柔已有些神志不清。见到赵贤忙坐起将其紧抱住:“师弟救我。”
赵贤问道:“师姐,你怎么了?”
静柔只将头埋在他怀里,口中不停道:“救我,救我,我好难受。”
赵贤又问身边丫鬟道:“太子妃白天见过什么人吗?”
丫鬟道:“白天太子妃的哥哥驸马爷来过,好像给太子妃吃了一颗药丸。”
赵贤见状,知道自己猜得不错,静柔吃了春药,暗道:“这大师兄也真奇怪,给自己妹妹下春药,他意欲何为?”但看着怀中娇媚无限,倾国倾城的佳人,他也是正中下怀。
这一夜两情缱绻,抵死疯狂的缠绵了一整晚。天渐黎明,赵贤才心满意足的睡去。
静柔随着药效的退散,她披衣而起,缓缓走到窗边,望着窗外黎明的曙光,她思潮起伏,暗道:“真是一个不堪回首的夜,我怎么会这么放荡,像一个淫妇一样,哥,我信任你,你却来害我。”泪水顺着脸颊流出。
又过了一会,赵贤穿衣而起,走到静柔身后,将其抱住道:“静柔,谢谢你让我过了一个终身难忘的夜晚,我想是大师兄帮了我的忙,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,我还是要谢谢他。”
静柔转过身,看了看赵贤道:“从今后我要好好待你,我要做好为人妻子的本份,相公要在这里用饭吗?我让丫鬟去准备。”
赵贤开心道:“不用了,我去上早朝,晚上我再过来。”
静柔听到“晚上再过来”这句话,心跳猛的加速,可她还强作镇定淡淡而笑道:“那好,为妻会备好酒菜,恭候相公。”
“好”赵贤亲了亲她的额头,转身而去。
48.烟花如昼
今天是中秋佳节,赵贤迎娶伍轻烟为侧妃的日子,户部尚书伍善道财大气粗,虽然爱女是嫁给太子做侧妃,但排场要摆足,丝毫不输于兵部尚书柳荣嫁女之时。
陪嫁金银财宝无数,绫罗绸缎千匹。挥金如土赏赐下人,京城彻夜燃放烟花,片刻不停,亮如白昼,绚烂多彩。
此刻的静柔百感交集,她才得宠不过十天,从今后就会新人换旧人。
人群里看到柳行频,她会刻意避开,内心深处她是再也不想见这个哥哥了。
古遗风虽然与师父柳荣交谈了几句,但见柳行频走近,告别师父与之避开。
柳行频快步上前,拍着他肩头道:“三师弟,好久不见,干嘛见到为兄过来就走啊?为兄还有话与你说。”
古遗风看到不远处看着自己的师父,不好与之翻脸,只得淡淡笑道:“师兄,有话我们这边说。”手指东边墙角。
“好啊,”柳行频也淡淡而笑。
两人走到人少处,停了下来,古遗风收起笑容道:“说吧,你找我何事。”
“我找你还能有什么事?绫儿她可还好?你们过得还好吗?”
古遗风听罢,脸色阴沉许多:“这是我的家事,与你无关,柳行频你总是惦记我的妻氏,于理不合。请你自重。”
“怎么?有太子撑腰,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?正因为你们是我的师弟,从小一起长大,我才对你们手下留情,不然你们有十条命也不够。”
“这我信,师兄的雷霆手段,我早就领教过了。”
“我相信绫儿她还会回到我身边的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古遗风有些嗔怒。
“你已经决定辅助赵贤了是吧,这是一条政治斗争的道路,六王爷造反是迟早的事,他权势熏天,心狠手辣,兵力财力也远远超过赵贤,你走上的是一条生死未卜的不归路,你确信可以保你的妻氏周全不受伤害吗?而我就不一样了,我没有参加政治斗争,我也有足够的实力护她一世周全,好好想想吧,师弟。”
古遗风听罢,眼神闪过片刻的犹豫,冷冷道:“别做梦了,就算死我也不会把绫儿让给你。太子殿下,为民请命,正义之师,怎么可能输给赵清那个乱臣贼子,我们还有伍尚书和王丞相的权势支持,师父也是倾向我们这一边的,赵清覆灭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。我一样可以保护绫儿不受任何伤害,就算她可以忘记杀父之仇,我也绝对不会忘记夺妻之恨,柳行频从今后我们桥归桥,路归路,井水不犯河水,你好自为之吧。”言罢古遗风转身离去。
柳行频听到阮绫忘记杀父之仇了,内心狂喜,这证明阮绫心里还有他。抬头看了看满天烟花,暗道:“绫儿,你现在在做什么?我真的很想你,你心里喜欢的人是古遗风还是我?我相信你还是喜欢我的对吧?”不知不觉他的脸上洋溢出了幸福的笑容。
49.道阻且长
曲终人散,夜深人静,只有漫天烟花还在燃放不停。
古遗风走回遗风阁,卧房里,红烛在燃烧,阮绫坐在桌边,单手支颐,看着桌上的银票发呆。
古遗风走近她道:“绫儿还没睡呢?”
阮绫回过神道:“相公,你回来了。”
“外面燃放的烟花很漂亮,月亮又圆又大也很美,你怎么没打开窗欣赏一下?”
“烟花和月亮有什么好看的。”
古遗风拉起她的手走到床边坐了下来道:“我真不知道这世上除了银票,还有什么会让绫儿感兴趣。”他停顿了一下又道:“中秋佳节,阖家团圆,烟花如昼,月色如水。我也希望我们,月圆,人圆。”言罢,他的手轻抚阮绫的脸颊,慢慢靠近阮绫想要亲热。
阮绫面无表情,看着靠近的古遗风,她起身躲开道:“我身体不舒服,请相公体谅。相公还是去书房休息吧。”
古遗风听罢苦笑道:“不舒服,已经十多天了,就算身体再虚弱,也应该休养的差不多了,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总找借口不愿再与我同床共枕,你看我们像正常的夫妻吗?”
“相公你怎么了?我都说了,我身体不舒服,待我身体好些再服侍相公也不迟,我们来日方长,何必急于一时。”
古遗风轻叹一声,走到桌边,拿起那两张银票看了看。
“相公,你拿我的银票干什么?”
“我一直记得柳行频给你银票时,你开心的样子,我想你已经忘记了是他杀你全家的。”
“不,我没忘。”
“你每次都看着银票发呆,你真有那么爱钱吗?还是你在想给你银票的人。”
阮绫听罢,脸色苍白,怒道:“你说什么?你在侮辱我,我从来都没想过柳行频,他是我的仇人,我恨他。”
“柳行频他就像一杯毒酒,已经深深的腐蚀了你的灵魂,麻痹了你的身心,你对他的恨是真的,你对他的爱,也是真的。”
阮绫听罢,心头狠狠的一震,被古遗风说中心事,显得有些尴尬,只得厉声道:“你胡说八道,我没有喜欢过他,我恨他。”
“没有爱,又哪来的恨。”
“古遗风,你以为你很高尚是吗?你可以洞察人心是吗?但在我眼里,你也不过是情色欲的物种,和别的男人一样只想得到我的身子,不在乎我的感受。”
“绫儿,我很伤心你这么说我,我也很伤心你变了心,我也是普通人,也有嫉妒之心,也有七情六欲,既然杀柳行频不容易,我完全可以毁掉他的东西。”言罢将银票撕个粉碎。
阮绫没想到他有这个举动,猝不及防,又那么真实,一百零五万两银子,瞬间毁于一旦。她震惊不已,看着满地的纸屑,她大叫一声:“古遗风,你混蛋,我要杀了你。”扑上前狠狠的打了古遗风几巴掌,又抓其胳膊狠狠的咬了下去,古遗风的胳膊被咬出血。她才松口,恨恨的瞪了古遗风一眼,向门外跑去,拨开刚进门看情况的两个小丫鬟,直接跑下楼,向府外跑去,不顾守门的阻拦,只身跑出了太子府。
50.何处是家
阮绫跑了很久,也跑了很远,终于不再跑了,停步四顾,心下茫然,原来在这诺大的汴梁城里,除了古遗风和柳行频,她真的不认识任何人。夜凉如水,衣衫单薄,身无分文,举目无亲。她心下悲苦:“难道我又要过流浪的生活吗?天大地大,难有我容身之地。”
看着漫天烟花苦笑道:“快乐永远是属于别人的,世上真的没有谁会对谁无条件的付出。古遗风你变了。”她双手紧抱自已,靠着墙边蹲了下去,陷入痛苦的沉思中。
“呦,这是谁呀?这么楚楚可怜的。更深露重,形单影只,你是否在等你情哥哥我呀?”
阮绫抬头寻声望去,不禁一惊,忙站起身,目视来人。
只见有十几人正向她走近,为首者是位衣着华丽的贵公子,他手摇折扇,身后跟着一群手下,他似笑非笑的走近:“阮绫,真的是你,我不是在做梦吧?我们还真有缘啊。”
“徐孤棹,你怎么会在这?”
来人正是徐孤棹,深夜出来猎艳,见到阮绫真是又惊又喜:“我现在在为六王爷办事,小美人你还是跟我走吧,我会好好待你的,古遗风,柳行频,都是你的男人,你的男人那么多,也不差我一个。”
“谁要跟你这淫贼走,我在等我相公古遗风,他马上就到了。”说着阮绫快步向身旁走开。
她还没走几步,就被徐孤棹手下杜彪一众人抓住,强行带走。
阮绫很是慌乱大叫:“你们放开我,相公,相公,救我。”
徐孤棹笑道:“别白费力气了,你们闹别扭了是吧,他不会来救你的,从今后我就是你相公。”
不可开交之际,飞身过一人,手拿柳叶刀,将抓着阮绫的几个人踢飞,喝道:“拿开你们的脏手。”来人正是一脸杀气的柳行频。
他的出现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。
徐孤棹道:“你,你是柳行频?”
“我是柳行频,多次买凶杀我的人是你吧。姓徐的,今天就是你的死期。”他以迅捷无比的速度杀向徐孤棹。
徐孤棹已知不敌,慌忙迎战。转瞬间,他的手下十几人均已丧命。是杜彪拼命缠住柳行频,才让徐孤棹逃了性命。
不是因为阮绫在场,柳行频心有牵挂,他早就去追徐孤棹,对其赶尽杀绝了。
柳行频用一具尸体的衣服,擦掉了刀上之血,归刀还鞘。走到阮绫面前,伸手拉住她道:“绫儿,外面属实有些危险,走,我们回家。”
“家,我有家吗?”阮绫苦笑着。
“驸马府就是你的家啊。”
“不,那里是你和公主的家,不是我的家。”
“那就是你的家,你是那的主人,所有人都要听你的。”
“那公主呢?她会听我的吗?不,我要听她的,柳行频,你会为了我杀掉公主吗?”
柳行频听罢一怔:“绫儿,你、”
阮绫淡淡一笑:“我说笑呢。我怎么可能让你杀公主,她可是你富贵的来源啊。”
“绫儿,你知道吗?只要有你,功名富贵并不重要,你相不相信,只要你一句话,我可以马上放弃驸马之位,与你远走天涯,逍遥自在。”
阮绫听罢,没有言语,只是默默的投入柳行频的怀中。
一切被躲在暗处的古遗风看个清楚,不禁黯然神伤,他怎么会置阮绫于危险之地而不顾,柳行频不出现,他自会出手相救。把心爱之人推向情敌的怀抱,也是无奈之举。暗道:“等这场风波过后,若大难不死,我一定把你从柳行频的身边夺回来,等着我,绫儿。”
51.四王郡主
驸马府,圣心楼里,几个丫鬟正在逗着五个月大的小画扇玩耍,公主呆坐一边,她心事重重,已经三个多月了,不见柳行频来过,贴身丫鬟小喜一次外出采买就再也没回来过,她知道小喜是遭了毒手。翠红被长时间罚跪油尽灯枯而亡,翠兰也被阮绫遣回了这边。
一个丫鬟来报四王府的郡主求见。
公主听罢一怔暗道:“怡情,好久不见她了。”于是道:“请进来吧。”
怡情到来,手捧一个首饰盒,含笑盈盈的下拜:“拜见公主。”
公主忙扶起她道:“妹妹不必客气,来坐。”
两人落坐,丫鬟献茶。
怡情打开首饰盒道:“这是小妹精桃的十支金钗和十条宝石项链,请姐姐笑纳。”
“这太贵重了,妹妹还是拿回去吧,心意姐姐领了。”
“姐姐别客气,拿都拿来了,还让我拿回去,是看不起小妹吗?”
“哪会,如此多谢妹妹了。”
怡情站起身,走到小画扇面前,抱起他道:“小外甥真是太可爱了,姐姐你太有福气了。”
“妹妹我们好像有很长时间没见了,两年了吧。”
“是啊,两年了,我外出游历,到过很多地方,也长了很多见识。”
“我真羡慕妹妹,可以想去哪就去哪。”
“是我羡慕姐姐才对,能嫁给英俊潇洒的柳公子。”
公主听罢,脸上笑容渐失,眼望别处。没有言语。
怡情见状,将孩子交到丫鬟手,坐了下来道:“姐姐,你怎么了?”
“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柳行频了,差不多一百天了吧,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想起我。”
怡情听罢也是一怔道:“怎么会这样?身为公主的姐姐也会失宠。柳公子他太过分了。”
一旁的翠兰忍不住说了句:“驸马爷只喜欢阮绫,不知道那个女人哪吸引人。”
公主道:“翠兰,不许多嘴。”
“本来就是吗?”翠兰小声嘟囔着走开。
怡情听罢问道:“阮绫,是柳公子的小妾吗?”
公主点点头。
“是这样,”怡情心头若有所思,然后含笑对公主道:“姐姐,我四天后在四王府门前举行比武招亲,你说柳公子他会去吗?”
怡情虽为女儿身,从来不爱红妆爱武妆,她以前也常去尚书府,常以切碰武艺为名找柳行频,那时候柳行频对她还算友好客气,也承诺日后娶她为妻。
后来她外出游历,两年方归,却已物逝人非,柳行频不但娶了公主成为驸马,还纳了小妾。这让她如何甘心。
昨日赵贤的婚礼上她见过柳行频,柳行频已经不记得她了,态度也比较冷淡。她说到自己会摆擂台比武招亲,问柳行频会不会去。
柳行频没有回答她。事到如今,即当不成妻,也要做他的妾,这是身为一个痴情女子的执着。
公主听罢,思索片刻道:“怎么,你想嫁给柳行频?”
“不行吗?我嫁过来之后可以和姐姐同一战线,我们姐妹俩同仇敌忾,一起对付那个阮绫,这样不好吗?”
“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四王府郡主,为什么要看上柳行频,他是个危险的人,他不会喜欢你的,他也不会去你那个比武擂台的,他心里只有阮绫。”
“不,”怡情听罢,站起身道:“他会娶我的,我自有办法,很久以前他就说过要娶我为妻,他说过喜欢我的,只不过这两年我不在,他娶了更高贵的姐姐而已。既然那个叫阮绫的女人能走进他的心里,我也能。”
“是吗?妹妹这么自信。”
“我一定会的。”说罢怡情告别公主,走出圣心楼。
52.暗流涌动
归心楼,阮绫在倚窗而立,神思悠远。
有丫鬟小香来报:“夫人,楼下四王府郡主来见。”
阮绫一怔:“四王府郡主,谁啊?”
“她叫赵怡情,是一个会武功的女子。”
“好吧。”阮绫缓缓走下楼,见到一位红衣女子,腰挂软鞭。正在四处观摩着客厅。
阮绫并不认识她,也不明白她此行目的,不得已还要向她行礼:“拜见郡主。”
怡情回头,目光投到阮绫身上,见她未施脂粉,未戴钗环,就连衣服上都没一点花纹,如此淡雅的女人,很难想像她就是柳行频的爱妾。不禁问了一句:“你就是阮绫?”
“是的,郡主。”
“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,我以为柳行频的爱妾,怎么也得浓妆艳抺,八面玲珑,看来你是别具一格,出其制胜啊。”
“不知郡主找小女子有何贵干?”
“你告诉告诉我,怎样才能走进柳行频的心里。”
阮绫听罢,又看了看这英姿飒爽的女子,暗道:“初次见面,她问我这些做什么,莫非她喜欢柳行频?”于是淡淡冷笑道:“郡主也想给柳行频做妾吗?”
“不行吗?”
“其实想走进他的心里很简单,就是,你要长我这个样子,你还要嫁过人,还有就是你的武功要被他废掉,如此,他就喜欢你了。”
怡情听罢大吃一惊:“什么,你嫁过人?你有武功被他废了?怎么会这样,他喜欢人妻,这不可能。”
“这就是事实,没什么是不可能的。”
怡情见阮绫话不多,却很嚣张,心头不快,于是冷笑道:“我们是第一次见面,不如我送你一个见面礼如何?”说罢,她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小瓶,倒出一个米粒大小,灰色的小虫子,还在蠕动。
阮绫看着这恶心之物,心中有种莫名的恐慌:“这是什么?你要干什么?”
怡情走到他面前,捏开她的嘴巴,将小虫子塞到了她嘴里,这虫子迫不及待的钻入了她的嗓子眼里。待怡情松开手,阮绫咳了几声,呕吐几口。
怡情道:“没用的,这是苗疆的蛊虫,叫子蛊,喜欢在人的体内,啃食人的心脏,九日后你就会心力衰竭而亡,吐是吐不出来的,到子时你就知道滋味了。”
阮绫听罢,恨恨的瞪着她:“我和你无怨无仇,你为什么要害我?”
“我不想害你,谁让你是宠妾呢,告诉柳行频四天后去四王府的擂台找我,我自会给你解药,如果他不去,就等着给你收尸吧。”说完怡情大步的走出归心楼。
小香忙扶着阮绫坐到椅子上:“夫人,你还好吧?这个女人太狠毒了。”
“我暂时还没事。”
“夫人,她是不是喜欢驸马爷?才用你的性命威胁驸马爷。”
阮绫淡淡道:“她是在玩火。”
“那驸马爷会娶她吗?”
“不会,招惹谁不好,偏要去招惹柳行频,恐怕她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。”
“可她毕竟是四王府的郡主啊,驸马爷怎么也要给她些面子啊。”
阮绫冷笑摇头:“公主他都不放在眼里,何况郡主。”
“也是。那这个怡情郡主也挺可怜的。”小香说完发现阮绫瞪了她一眼,忙道:“我错了,夫人。”转身去干活了。
53.一往而深
晚上,柳行频回来,小香就迫不及待的将白天之事讲了一遍。
柳行频听罢,大为诧异,问阮绫道:“绫儿,是真的吗?”
“你还说,还不是你招惹的女人,惹的风流债。”
“我可没招惹她,是她一厢情愿。”柳行频让小香下去。他捧起阮绫的俏脸,亲了下去。
阮绫费了好大劲才将他推开一点道:“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想这些。”
“绫儿别动。”他的手按在阮绫后脑上。
阮绫瞬间就无法动弹,任由他所为。
柳行频用内功将阮绫腹中的蛊虫吸入自己的体内,这才松开阮绫道:“绫儿,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苦,蛊虫依附力非常强,想吐出,或者内功逼出是完全不可能的,唯一的办法就是由一个人的体内进入另一个人的体内。”
“你是说,现在蛊虫在你的体内?”
柳行频点点头:“是,它已经在我体内了,绫儿你没事了。”
“你为何要这样?”阮绫的语气有些感动。
柳行频含笑道:“没事的,我是学武之人,还禁得起这蛊虫的折腾,这样,你先休息,我去书房睡。”
“就在这睡吧,为什么要去书房。”
“我怕到子时,我控制不了蛊毒,丑态毕露。我不想让绫儿看到我不堪的一面。”说罢柳行频深情的看着阮绫一眼,转身走进了隔壁书房。
阮绫一宿没睡,听着隔壁的动静,她的心里还是比较担心柳行频的。结果隔壁一点动静也没有。
子时蛊毒发作,那是椎心刺骨之痛,柳行频拼命用内功压制,尽管痛得额头见汗,他还是忍住没叫一声。一个时辰今夜显得尤为漫长。
熬过子时,蛊虫才停止作乱,疼痛褪去。他缕了缕被汗水浸湿的头发,擦了擦汗水,慢慢的才沉沉睡去。
清早,柳行频第一次起晚了,丫鬟们准备好了饭菜,阮绫梳洗已毕,才轻轻的推开书房的门,来到床边坐了下来,看着柳行频。
柳行频虽然闭着眼睛,却一把将她搂入怀中。
阮绫吓了一跳,趴在他身上道:“相公,你醒了?”
柳行频睁眼笑道:“你推门时我就醒了。”
“今天不上早朝吗?睡这么晚。”
“不去了,皇上身体不好,十天有五天不上朝,对我这个皇亲国戚而言,早朝去不去都一样。”
“昨夜你还好吗?”
“你不是看到了,蛊虫虽毒,但我还能控制,一会我就去找赵怡情要解药。”
“我真是见识到了,天下还有她那种狠毒的女人,她会给你解药吗?”
“放心,我自有办法。”
“那我们先用早饭吧。”阮绫起身,拉住柳行频的手。
柳行频随之而起,洗漱已毕。
来到饭厅与阮绫对桌而食,眼中充满了柔情蜜意。
阮绫也只能报之一笑。
阮绫的一日三餐,必须要有丰盛的十道菜,尽管她吃不了几口,丫鬟还是尽职尽责不敢怠慢。稍有不称意,她们就会受到柳行频的重罚,甚至可能丧命。
怡情正在庭院中练功。有下人来报:“禀郡主,驸马柳大人求见。”
怡情听是心上人来见,真是又紧张又雀跃,忙道:“快请进来。”
“是。”下人退出。
不一会,柳行频走进,看着她在练武,淡淡笑道:“郡主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好了。”
怡情停下手中鞭,笑道:“柳公子,来,里面坐。”
“里面我就不去了,郡主,请你把子蛊的解药给我。”
“怎么?看到你的爱妾昨晚受尽痛苦折磨,心疼了?”
“昨晚受尽折磨的不是她,是我。我已经把蛊虫吸到了我的体内。”
“你,”听罢怡情妒火中烧:“你对她可真好。我说过,我的招亲擂台上,你若来,我就给你解药。”
“我是不会去的。”
怡情听罢,小脸气得通红:“那你还来干什么?我是不会给你解药的。”
柳行频淡淡笑道:“其实为了我一个人也不必大费周张的去摆什么比武擂台,我答应娶你为妾就是。”
怡情听罢怔住,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你所言当真?”
“君子一言,驷马难追。”
怡情开心的笑了,从荷包中拿出两颗药丸,一颗灰色,一颗红色,摊在手掌道:“给你解药。”
“怎么是两颗?”
“子蛊解药就是两颗。”
柳行频拿过解药,放到嘴里咽下。这时他发现怡情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,不解道:“怎么了?”
“不好意思啊,柳公子,我骗了你,那颗灰色药丸是解药。而那颗红色药丸则是另一种蛊毒,叫情蛊。中了这种蛊毒的人,一生一世都不能辜负下蛊之人,否则会肠穿肚烂而死。”
54.遗恨花烛
“你可真用心啊。”柳行频强忍心头怒火。
“我也是没办法,谁让我太在乎你呢。你打算何时娶我进门?”
“你准备准备吧,十日后八月廿八。是个好日子。”说罢柳行频迈步离去。
怡情沉醉在嫁给柳行频的喜悦中,她取消了擂台赛,开开心心的置办着嫁妆,想像着她未来的生活一定充满了甜蜜和幸福。也想过自己会取代阮绫,独得宠爱。
八月廿八,很快就到。驸马府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,柳行频没请任何人,只有两边的亲属,没有往昔那般热闹。
三个多月来,公主再次见到柳行频也没那般痴迷眷恋了,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如水,波澜不起。
怡情身着粉色嫁衣,由丫鬟搀扶,缓缓走向正厅,给柳行频和公主跪献香茶。
公主送给她一对上好的羊脂白玉镯,送上几句真诚的祝福。
柳行频似笑非笑,眼神意味深长。
怡情又给旁坐的父亲四王爷赵洋和两位兄长献了茶。
父亲和兄长也都送了她贵重之礼。
拜过堂,怡情被送入洞房,这是一座新收拾好的小楼,取名“怡情楼。”
柳行频陪客人饮酒,深夜他带着微薰酒意走进新房。
他揭开怡情的红盖头,含笑道:“怡情,你长得可真漂亮。”
“相公夸奖了。”
柳行频拉着她的手,来到桌边坐下道:“来,我们喝一杯交杯酒。”
怡情含羞带笑:“好。”
两人喝过交杯酒。
柳行频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狂亲。
这时的怡情意乱情迷,欲念重生,闭目享受。
柳行频亲了一会,松开她道:“我去插门。”
怡情脸很红,眼角眉梢尽显风情。
柳行频插完门回来,直接将她抱到床上,恣意享乐。
阮绫并没有参加他们的婚礼,天刚黑便躺在床上休息,她心事重重,想起古遗风,她那有缘无分的丈夫。
似睡非睡间,有人推门而入,她被惊醒,忙坐起道:“谁?”昏暗的烛光下,她看清了来人是柳行频。
“绫儿还没睡呢?”
阮绫奇道:“今天是你的洞房花烛夜,不陪你的新娘子,来我这做什么?”
“我只陪绫儿洞房,怎么会陪别的女人呢。”说着柳行频走近,扑到了阮绫身上。
怡情从美梦中醒来,扭头看,她花容失色,大叫一声:“啊!”她看到的不是柳行频那张俊脸,而是一个满脸胡子,又丑又胖的大汉,衣衫不整,睡得正酣。被怡情的声音惊醒,忙道:“怎么了?怎么了?”
“你是谁?怎么在我的床上?”怡情歇斯底里。
“我叫甘俊,是驸马府的侍卫总管,你已经被驸马送给了我,昨晚与你一起的人是我。”
“你胡说,明明与我在一起的人是柳行频。”
“你被下药了,小美人。”
怡情听罢不由得又大叫一声,整理好衣服下地,手拿软鞭,直奔“归心楼。”
怡情见到了柳行频,此刻她的眼中再没有爱,只有满满的恨意:“柳行频,你为什么这么对我?我要杀了你。”她挥鞭攻向柳行频。
柳行频推开一旁的阮绫,伸手接招。
十几招已过,怡情软鞭被夺,一掌被打倒在地,她双手锤地大哭起来:“我对你痴心一片,甘愿做妾,你就这么待我,让别的男人毁我清白,你让我以后如何做人?”
阮绫听罢,看了柳行频一眼。
柳行频面对阮绫,有些尴尬。厉声道:“没办法,是你逼我的,你给我下情蛊。我跟本不喜欢你,不想娶你。”
怡情听到这,慢慢起身道:“情蛊,那好,我让你知道情蛊的厉害。”她拿出短笛,吹奏起来。
这时她才惊觉,柳行频没有任何事,而自己却腹痛难忍。她忙扔下短笛。看着柳行频道:“你,你?”
她想到了,昨夜柳行频搂着她狂亲,一定是那时候将蛊虫渡到了她口中,然后柳行频去插门,就换了甘俊进来。
怡情失落问道:“你打算如何安置我?”
“一个失贞的女人,我是不会收留的。”说罢柳行频走到书案前,拿起纸笔,写下休书二字,交给她道:“内容你自己编。”
怡情接过休书,苦笑着,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。
阮绫看到怡情失落的背影,悠悠道:“我也是个失贞的女人。”
柳行频换过笑脸道:“绫儿,你不一样,你是我的挚爱,旁人怎能与之相比。”
怡情回到四王府,没有一句对柳行频责怪的话,只说自己游历时中了蛊毒,命不久矣,嫁给柳行频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夙愿。
怡情的父亲和两个兄长都是文官,她知道他们斗不过柳行频。
四王爷非常心疼女儿,又无可奈何。
没过多久,怡情便郁郁而终,香消玉殒了。
55.公子红妆
自从有了伍轻烟,赵贤就把静柔和瑶儿抛诸脑后,终日嬉戏,夜夜笙歌。
伍轻烟倾城绝色,妩媚风流。把赵贤迷得神魂颠倒,他终于体会到了古人诗句中“从此君王不早朝”的意境了,守着这样一位人间尤物,他宁愿醉死温柔乡。
一连半月,他都不见任何人,只与伍轻烟肆意玩乐。
官府的公文日日呈报,每日都有民女消失。可赵贤连面都不露,这让太子府的人都心急如焚。
古遗风也多日未见太子,知他沉迷美色,心下着恼,终于忍不住冲进伍轻烟的“烟云殿”,不顾烟云殿里下人的阻拦,强行拉出衣衫不整的赵贤,来到聚义厅,这里有很多人在等着他。
赵贤见众属下和门客用异样的眼神看他,有的还在窃窃私语,他从美梦中清醒过来,想到了自己的职责,忙整衣端坐,拿过呈文,看了看道:“众位可有对策?”
众人七言八语,说个不休。
其中一条就是引鱼上勾,找几个胆大心细的美女去当卧底,做内应,方可一举歼灭六王的老巢,才有机会救出那些民女。可任务如此危险,又去哪找有武功有胆量的美女。
这时一个门客看到古遗风,马上有了主意:“古公子武艺高强,男生女相,唇红齿白,扮上女子一定很漂亮。”
古遗风听后一怔:“我,你让我扮成女人?”
“为了早日解救出那些民女,剿灭六王七王,古公子就委屈一下吧。”
赵贤看了看古遗风道:“这也未尝不可,三师兄委屈你了。”他还是有些抱怨古遗风把他从美人身边拽过来,也想捉弄一下古遗风。
古遗风听太子这么说,心有不愿,但也无由反驳,只好随人去换女装,厅上这些人都在大笑,想看着古遗风究竟能变成什么样子,赵贤也充满了好奇。
工夫不大,古遗风换成女装走了进来。
一瞬间,厅上一片寂静,都看呆了,古遗风的女装竟如此倾国倾城,能迷倒众生。
赵贤呆呆道:“三师兄,你也太漂亮了吧,比宫里的妃子都漂亮,有种超脱世俗的美,像天上仙子一样,这还不把六王七王那两个老家伙迷死。”
“太子,别取笑了。”古遗风突然面对周围异样的目光,显得不自然。
赵贤交给他一个荷包带在腰间,里边是一些无色有特殊香气的细粉,又唤过几条狼狗,闻了闻这味道,一切准备就绪。只等晚上行动。
晚上,六王府的人又出门猎艳,收获很少只抓到一个。
现在是家家大门紧闭,将自家闺女藏好。条件好一点的纷纷去了外地。所以他们找民女也不那么好找。而被抓到的这一个正是古遗风,夜间在外独行,被人用麻带罩头,带去了城东的地下兵工场。这里有很多兵士在日夜苦练功夫,阵法。
古遗风被摘下头罩之时,正好看到了这阵法,他默默记在了心里,被推搡着进大厅。
56.深情王爷
厅内明烛高燃,两个四十多岁,脑满肠肥的男人,六王七王正在开怀畅饮。这俩王爷一脸横肉,如凶神恶煞。抓来的民女必须他二人先享用,然后再赏给手下士兵。
古遗风被带进来,这俩王爷见之立时惊呆了,活了四十多年,他们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美人。
于是六王爷当下做了一个决定,他要娶这美人为王妃,别人不得染指。
七王一怔,没想到六哥会有此举动,不敢违命,也只得乖乖退出。
六王喝退了厅内侍候的下人,看着古遗风的如玉容颜,笑嘻嘻的起身走上前,伸手去拉古遗风的手道:“美人,来这边坐。”
看着他那刚刚抓大肉块满是油的手,对于古遗风这个有洁癖的人,心中充满了嫌弃,忙缩回手,淡淡一笑,走到桌边坐了下来。
六王坐到他的身边色眯眯的盯着他道:“美人,你叫什么名字?”
古遗风捏着嗓子道:“小女子叫风儿。”
“风儿,好听,好名字。貌若天仙的美人就是与那些庸脂俗粉不同,她们只知道哭泣求饶,哪像风儿这般落落大方,与众不同。风儿可愿做本王的王妃?
“这是小女子的荣幸。”
“风儿真是乖巧通透。等他日我当了皇帝,你就是我的皇后。”
古遗风听罢,故意露出惊恐之色:“王爷你、”
“风儿为何面露恐惧,当今皇上体弱多病,时日不多,太子还是个小毛孩子,满朝大臣也不会甘愿臣服,本王当皇帝正是天意所归,民心所向。”
古遗风听后笑道:“那风儿祝王爷早日美梦成真,荣登大宝。”
六王听罢很是开心:“哈哈,风儿真会说话。你饿不饿,看这有大碗酒,大块肉,风儿先用一些。明天我再为风儿准备更丰盛的酒宴。”
古遗风看着那浓烈的几坛酒,和那大块的几盆肉,不见一点青菜,他是一点胃口也没有,只得摇摇头:“风儿不饿,王爷自用。”
“那本王也不喝了,王妃,我们就寝吧。”
“王爷,如果您对风儿是真心的,请您尊重风儿,就等我们成亲之日再同床同枕也不迟?”
六王听罢,思量一下道:“好,明天我就让人选吉日,我要和王妃正式的拜堂成亲,来人,送王妃进内室休息。”
下人领命,带古遗风进内室。
此刻古遗风方长舒一口气。
六王一人在厅内用酒,喝着喝着就伏桌睡着了。
翌日,他带古遗风离开了地下工场,回到了六王府,将古遗风安置了最舒适高雅的住处,此时的王爷柔情万种,也不去碰其它女人,只等着四个月后的大年初一,与他心爱的风儿拜堂成亲,过上夫妻恩爱的日子。虽然还有四个月,等待是漫长的,但也是幸福的。
此间古遗风求六王放了那些抓来的女子,王爷被央求不过,也不知为什么竟答应了古遗风,他像着了魔一样,放了所有民女,并把她们安全送回家。
这让七王爷和所有士兵不满,士兵不敢吭声,七王爷却找六王爷大闹一场,两人差点反目成仇。
王府里也混进了几个清秀的小丫鬟,与古遗风暗中传递消息,他们是太子府的门客所扮。
正是:波谲云诡,尔虞我诈。人心欲望,纷争不休。5
57.六王之乱
时光荏苒,又过四个月,今天是大年初一,六王府一派热闹喜气,他正在与他心爱的风儿准备拜堂成亲。
新年加新婚,可谓双喜临门。
忽然有宫中密探来报,皇上病危,大限将至。
六王哈哈大笑,对古遗风道:“风儿,等着我,等我杀进皇宫,登基为帝,我送你万里江山做聘礼。”
古遗风含笑道:“风儿祝王爷马到成功。”
“真会说话,不枉本王这么疼爱你。”六王说罢上马带人杀入皇宫。
古遗风也马上收回笑容,派人传话赵贤进宫护驾。
在满城百姓都沉浸在新年的喜悦中时。赵清,赵贤,两伙人马,数十万大军,在皇宫里厮杀起来,血肉横飞,哀嚎不断。
六王的手下,将皇上的寝殿围个水泄不通,逼着奄奄一息的皇上写传位六王的召书,皇上誓死不屈,只等着他的皇儿赵贤杀出重围来救他。
两军交战正酣。
明显六王兵多将猛,赵贤略逊一筹,但仍在苦苦鏖战。
七王带一队人马杀进太子府,但他只杀了些门客和下人丫鬟,三个妃子早已在古遗风的建议下暂住进了驸马府。
除了柳静柔,柳行频并不想收留其它人,可太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,只得勉强答应。
双方伤亡无数,赵贤也正面对上了赵清,生死决斗,招招致命。
这赵清武功甚高,凶猛异常。完全碾压赵贤,赵贤现在才体会到真正高手的可怕,勉强支撑了几十招,胳膊就被赵清用大环刀砍伤,被一脚踢飞。摔倒在地的瞬间,他感到浑身疼痛异常,天眩地转。一群武士上前护住赵贤,也纷纷被打飞,赵贤方有空隙一跃而起,挥剑又杀向赵清。
这时一位白衣公子飞身而来,挥扇攻向赵清,与赵贤合力一处。
赵清见古遗风愣住了,喝道:“你是谁?怎么这么眼熟。”
“我是古遗风,王爷,你说过要送我万里江山做聘礼的。”虽然古遗风此时是男子音,面容冰冷。赵清马上想到了是他的“风儿。”一瞬间,他心碎了,不相信“风儿”是男子,又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,一时不知说什么好,只得跺脚发怒:“古遗风,你说你一个男的,长这么漂亮干嘛,原来你是赵贤那边的人。”挥刀杀向古遗风。
古遗风和赵贤连手方能与赵清打成平手。
不可开交之际,七王赶来,与赵清兵合一处。古遗风只得去迎战七王,七王的武功也很高,是仅次于六王的存在,这让古遗风和赵贤都陷于危险之地。
赵清一刀砍来,赵贤眼看着避无可避,就要丧命,古遗风大叫一声:“太子。”扑到赵贤身前护住赵贤。赵清一看古遗风,不知为什么,他竟撤刀换掌,一掌打到了古遗风的后背,古遗风受力,猛吐一口鲜血,晕死在赵贤怀中。赵贤大惊:“三师兄。”
当赵清再次举刀杀向赵贤时,柳荣带兵杀了过来。当柳荣对上二王,以一敌二,他也落了下风。
这时不知从哪飞过几支飞镖,攻向二王,赵清躲了过去,赵海却没躲过去,手背被划过一条血迹。不大工夫赵海便倒地身亡。原来这飞镖上涂有巨毒,是假扮士兵的柳行频所发。更惨烈的一幕就在这时发生了,柳荣和赵清均被对方的刀砍入身体而同归于尽。
柳行频忙冲上前,扶抱起柳荣大叫:“爹,爹,”
赵贤扶抱着昏迷的古遗风,口中大哭叫道:“师父。”
伴着六王七王的死,他两人手下兵士纷纷缴械投降,皇宫危机解除。
皇上憋着最后一口气,见到了太子,只交待了四个字:“天下太平,”便驾崩了。
三日后赵贤登基,柳静柔封为正宫皇后,伍轻烟封为贵妃,李瑶儿封为德妃。
有罪之臣流放千里,有功之臣按功行赏,兵部尚书一职由本为侍郎的柳行频担任。
出力很多的户部尚书伍善道一人兼职五部尚书,那四部尚书均参与了六王之乱被斩首,没找到合适人选前,伍善道先兼着。
而丞相一职却空着,王丞相在这场战斗中不幸身亡,这个位置让伍善道非常觊觎。
赵贤窥见了人性的贪婪,没过多久就找了个理由,废黜了伍善道的所有职务,贬为庶民。
58.执子之手
这天是二月初二,德妃瑶儿诞下一女,赵贤大喜,大摆筵席,宴请满朝文武,朝中上下一派喜气。他还命柳行频带阮绫赴宴。
这让柳行频有些奇怪,但不敢违令。
筵席间,静柔走近,拉起阮绫的手道:“阮绫,随本宫来一下,本宫有话与你说。”此时她已怀有五个月身孕,行走有丫鬟搀扶。
阮绫应声:“是。”看了柳行频一眼。
柳行频也不便说什么,但看到静柔的肚子,心中窃喜,如若一所得男,那就是太子,将来皇族血脉一半可是柳家的。
只有伍轻烟是郁郁寡欢的,明明赵贤每晚都宠幸她,可她的肚子就是没一点动静。看着李瑶儿怀抱爱女,看着肚子一天天渐大的柳静柔,她嫉妒的发疯,又恨自己不争气。她所不知道的是赵贤忌惮伍家实力做大,不希望伍家人怀上皇室的骨肉,每日都在她的饮食里下避子药,赵贤贪恋的也只是她的身体,权力斗争中她成了别人的玩物。
阮绫跟着静柔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,走了进去,里边卧室床上静静的躺着一人,脸色苍白,微睁双眼,是古遗风。
阮绫见状一惊,叫了声:“相公。”
古遗风有气无力的笑了笑:“绫儿,你来了?”
阮绫跑上前伏在床上,抓住古遗风的手,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。
身后静柔道:“三师兄在六王之乱时受了重伤,现在还很虚弱,我知道他唯一牵挂的人就是你,你好好陪陪他吧。”说罢柳静柔轻叹一声走了出去。
阮绫起身恭送皇后,又走回坐到床边道:“相公你怎么样了?怎么伤这么重?”
“我没事,绫儿,你恨我吗?”
“我为什么要恨你?”
“是我把你的银票撕了,你最喜欢的银票啊!”
“都是过去的事,还提它干嘛。”
“那你说我和银票哪个重要?”
“此时此刻我才知道在我心里,你比银票重要多了,你一定要好起来。”
“真的,绫儿我真开心听到你说这句话。”古遗风笑了笑坐了起来,也精神了许多,完全不像一个病人的样子。
阮绫一怔,用手擦泪,站起身嗔怒道:“你骗我,害我为你担心。”说罢转身欲去。
古遗风忙掀开被子下地,上前抱住阮绫道:“绫儿别走,我不是故意骗你的,我是受了些伤,几天前就痊愈了,我非常想你,我希望你回到我身边,但我不确定你心里还有没有我,所以才装病试探,想不到,我真的很开心,你心里还有我。跟我走吧,我们离开这。”
“我们走不了,柳行频还在外面赴宴呢。”
“没关系,皇上会绊住他。”
“怎么会?”
“你知道吗,皇上要封我做丞相,与他共享江山。”
阮绫听罢,瞪大双眼道:“天啊,丞相,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。相公,你太厉害了。”
“我谢绝了。”
阮绫听罢不解道:“为什么要谢绝?”
“须信百年俱是梦,天地阔,且徜徉。我不想一生名利缚身,我只想与心爱之人逍遥于山水间,开心快乐度过此生,余愿足矣。”
“我,值得吗?”
“当然值得,绫儿你看这是什么?”古遗风从袖中拿出那一百零五万两的银票。
阮绫见是银票,马上开心的拿过银票看了看道:“啊,这是我的银票,我在做梦吧,那天我明明见你撕了的。”
“我撕的是假的。绫儿喜欢的东西,我怎能随意毁掉。”
“我发现有时候你挺狡猾的。”
“可是我对绫儿的心永远是最真的。”拉起阮绫的手道:“我们走。”从桌案上拿起一个包袱,快步从后门走了出去,骑上早就准备好的快马,两人一骑,急驰而去。
59.殊死一战
尽管古遗风的马跑得很快,他们还是被柳行频骑马追上,快追到之时,柳行频从马背上飞身跃过,拦在古遗风马前,用柳叶刀指着古遗风道:“古遗风,你给我下马,今天我们痛痛快快的做最后的决战。”
古遗风回头看了看阮绫,阮绫很担心他,抓着他的胳膊不放。
古遗风笑道:“没事的绫儿,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。”他跳下马道:“大师兄真是神通广大,这么快就追上我们了。”
柳行频冷冷道:“你和皇上,皇后合伙骗我,让我岂能咽下这口气。”
阮绫也下了马,走到古遗风身前,面向柳行频道:“柳行频,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对我纠缠不放,你应该感觉到我和你在一起并不开心,我喜欢的人是古遗风,不是你,求你让我们走吧,放手吧。我会永远感激你的大恩大德。”
古遗风道:“绫儿,不用求他,不将我置于死地,他是不会甘心的。”
柳行频道:“就算你怨恨我,今天我也要杀了他,只有他死了,你才能安心留在我身边。”
古遗风冷笑道:“杀了我,笑话,你办得到吗?”
“少废话,古遗风今天就是你的死期。”
说罢两人绕过阮绫,跃出几十丈外,打斗到一处。
阮绫急切的跑上前,大喊:“别打了,你们别打了,你们是师兄弟,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,非要兵戎相见。”
此时两人专注力都在对方身上,跟本听不进阮绫在说什么。
阮绫焦急不已,她在担心古遗风的安危,可同时她也担心柳行频的安危。她不希望这两人任何一人出事,毕竟在这个世上除了去世的爹娘外,只有这两个男人对自已最好。
势均力敌的两人从中午打到黄昏,几百招已过,他们体力消耗很大,都在苦苦支撑,已到了强弩之末,柳行频一刀砍中了古遗风左肩,古遗风合并的扇子也重重的点中了他的肩胛穴,两人纷纷被震开数丈,重伤倒地。
阮绫见状大惊,忙跑到古遗风身边,撕下一条裙摆为他包扎伤口,帮他擦试嘴角鲜血,柔声道:“相公,你没事吧?”
古遗风听到这关心的话语,心中倍感温暖,笑着摇头道:“没事,稍微休息一会就好了。”
柳行频见状大怒,苦于身不能动,喝道:“陵儿,你怎么能对他这么好,当着我的面这么亲近,你辜负了我,我恨你。”
阮绫听罢苦笑道:“恨我,好啊,我希望你恨我,这样你就不会纠缠我了。”
“除非我死了,否则你休想与别人双宿双飞。”
阮绫听罢,起身走近柳行频,捡起他身边的柳叶刀,眼神冰冷道:“好啊,我成全你。”言罢慢慢举起刀,对着柳行频的头。
柳行频丝毫不惧,双眼死盯着阮绫,两人四目相对,不知为什么,阮绫终究没有下去手,“咣当”一声,刀掉落在地上,她也瘫坐在地,心中思潮起伏。
“瞧瞧我发现了什么,师兄弟俩为了一个女人自相残杀,现在两败俱伤了是吧,本少爷可真是坐收渔翁之利啊。”走过来的正是徐孤棹,他又重新收买了几个高手当手下,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。
三人见状都大吃一惊,关健是古遗风,柳行频都已筋疲力尽,只有待宰羔羊的份。
阮绫刚要伸手去拿刀,徐孤棹纵身上前,一把将阮绫抓过来,搂在怀中,笑道:“小美人,让我想得好苦啊,现在你终于是我的了,这两个男人享受你也享受够了,现在也该轮到我了。”
阮绫拼命挣扎,怎么也挣不开:“放开我,你这混蛋。”
古遗风和柳行频也同时怒喝:“放开她。”
徐孤棹笑道:“你们两个自身难保,还想英雄救美。”指挥手下人杀向两人。
古遗风起身迎战。
柳行频身不能动,也不廿引颈就戮,运气强行冲开穴道,这样他便受了严重的内伤,吐出一口浓血,挥刀杀向来人。
徐孤棹一脸得意的欣赏道:“你们两个困兽,我看你们能坚持多久。”
阮绫趁他大意狠狠的咬上了他的手臂,徐孤棹吃痛,喝道:“小贱人,敢咬我,去死吧。”一掌重重的打在阮绫后心,将阮绫打飞,直落到旁边不远处的悬崖之下。
古遗风见状大叫一声:“绫儿,紧随着也纵身跳下。”
柳行频看到旁边有一条又粗又长的树藤,忙抓起扔下悬崖,自己拽住另一端。
古遗风这时也一只手抱住正下坠的阮绫,一只刚好抓住崖上抛下来的树藤,两人被悬吊在半空。
60.携手人间
阮绫见古遗风也跳了下来,一股暖流涌上心头,激动无比,有夫如此,夫复何求,脸上含笑,声音哽咽道:“相公,你放开我吧,没有我这个负担,你自己还有机会上去。”
古遗风笑道:“我们夫妻聚少离多,好不容易才可以在一起,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。天上人间,我们生死与共。再也不会有人将我们分开了。”
阮绫也笑了,笑中带泪,搂紧古遗风。
崖上柳行频抓住藤蔓的手在流血不止。身上也多了好几处刀伤,意识开始模糊,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,一股执念在支撑他,就是不能松手。
徐孤棹拿着刀,走上前冷冷道:“柳行频,你松手吧,你一松手,他们就死了,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。”
“呸,小人。死我也不会松手的。”
徐孤棹道:“那我只好先砍断你的手了。”说罢挥刀砍向柳行频的手。
柳行频大惊,怒吼一声,不知哪来的力气,将藤蔓拉拽了上来。同时也将古遗风和阮绫抛起数丈之外,跌落在地。
这时正好徐孤棹的刀砍进柳行频的腹中。柳行频抓住徐孤棹砍进自己身体里的钢刀,一刀也将徐孤棹砍翻在地,他仿佛杀疯了,用尽最后的力气,将徐孤棹的几个手下,尽数杀光。敌人已清,他也力竭倒地。
阮绫见状大惊,跑上前,扶抱起柳行频道:“柳行频,你怎儿样了?”用手绢捂住他的伤口,可伤口太多,跟本顾不过来。
柳行频微睁双眼,吃力的笑了笑道:“以后再也没有纠缠你的人了,徐孤棹不在了,柳行频也不在了,你有你的清欢渡,我有我的不归路。对你来说应该是件值得开心的事。”
阮绫流着泪摇摇头道:“不,我不让你死,你不许死。
柳行频吃力的抬起手摸了摸阮绫的脸颊道:“绫儿,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吧?我真的很喜欢你,我舍不得你。”言罢又吐了一口血。斜眼旁边慢慢起身的徐孤棹,小声道:“绫儿,你的武功已经恢复了,拿起我的刀,杀了这个姓徐的。”
阮绫点点头,拿起柳叶刀,向徐孤棹砍去,一连十几刀,结果了徐孤棹的性命。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憎恨一个人,丝毫不手软。
杀掉徐孤棹后,阮绫扔下刀,又蹲下身去给柳行频包扎伤口。
柳行频抓住他的手道:“绫儿,别白费力气了,我大限将至,就算神仙也回天乏术。”
阮绫又将柳行频拥入怀中伤心道:“柳行频,你会好的,你不会死的,你那么神通广大,无所不能,一定不会死的对吧?”
柳行频拿下腰间荷包,交到阮绫手中道:“这里是我全部的财产,一百万两银票和两支金钗,一支是我的凤凰金钗,一支是古遗风的兰花金钗,我已让人把它修好了,这些全是绫儿的,我希望我的绫儿过上最富裕,最开心的生活。”
“你应该留给你的妻儿。”
“她是公主,多的是金银财宝,不用我操心。”
阮绫将荷包接过,缓缓揣入怀中道:“谢谢你,你对我真好。”
“陵儿,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?”
“今天?”
“二月初二,我的生、日。”柳行频气若游丝的说完最后一个字,安详的闭上了双眼,与世长辞,眼角还残留一滴泪。
阮绫感觉到他渐渐变凉僵硬的身体,知道他永远的离开了自己,放声痛哭。
古遗风踉跄的走到阮绫身后,不禁叹息道:“一切都是枉然的,绫儿终究还是多情的人。”
尽管他劝了几次阮绫要节哀,阮绫还是抱着柳行频的尸身,久久不愿放下。
大约过了一个时辰,又来了一队人马,以甘俊为首,众人骑着马,手举火把,见到柳行频的尸体,都下马,跪倒一片,哭叫:“驸马大人。”
古遗风这才拉开阮绫道:“绫儿,我们该走了,驸马府的人会好好安葬大师兄的。”
尽管阮绫跟着古遗风上了马,她还是频频回头,依依不舍的看着柳行频的尸体被抬走,直到不见踪影。
此刻阮绫紧紧抱住身前古遗风的腰,脸紧紧的贴着他后背,脑海中回忆着与古遗风和柳行频过去的点点滴滴,渐渐她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。
此去人间,陌上花开,不辞青山,相随与共。用你一生守候,换我一世痴情。